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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暗潮

第十五章 暗潮

「你是谁,接近哥哥有什么目的。」

亚月询问着被带到自己房间里来的音羽,冰冷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审问而不像是提问。

此时的音羽也不再像在悠月和库里斯琴面前那样装乖或调皮。宛如剑盾交错,面对质问她的亚月,她只是以平缓的音调回应。

「我叫音羽,是来自魔王王国的魔法使,而库里斯琴大人是魔法王国的国王大人,通称魔王大人。现在魔法王国因为失去王的原因正日渐衰落,为了拯救魔法王国必须借用魔王大人的力量。把魔王大人带回魔法王国就是我的目的。当然,在拯救魔法王国之后,只要魔王大人乐意就能回来。」

虽然音羽一本正经地说着,但亚月听的几乎快翻白眼了。

「哈?什么魔王王国啊,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中的世界吗?而且我发现你身上连一点点魔力都没,居然还自称魔王王国的魔法使。你说的那些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位穷光蛋自称自己能够让一位中产阶级成为亿万富翁一样,显得荒诞可笑。」

这个听似诚恳的谎言,让亚月嗤之以鼻。

中午一个理由,晚上又换另外一个理由,简直是把别人当猴耍。这种一点就穿的蹩脚谎言也只有善良到姐姐那种诡异程度的人才不会去怀疑。而且那个‘魔法之王’又是什么,还说让哥哥成为‘魔法之王’。就连整个‘魔法协会’的历代会长也没出现过一位敢这么自称的。更不用说魔法资质并不是特别高的哥哥了。

「决无此事。因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边的魔力和这边的魔力略有不同。」

「童话故事之后是科幻故事?你想说你来自平行世界,然后那个世界的基本构造与我们的世界不同,所以自然法则也不同么?」

「是的。这个世界是一个中魔世界,我的故乡是高魔世界,与低魔世界并存,魔法在低魔世界中无法使用,同时在高魔世界中施法并不需要借助术者的魔力。施法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全凭借直觉。我是魔法使却没有魔力也是这个原因。」

音羽缓缓开口说道。在听了音羽慢条厮礼的回应后,亚月终于生气了。她气势很猛地站了起来喊道。

「喂,把人当白痴也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绝无此意。」

音羽依旧面不改色,音调依旧如止水般平稳,就好象亚月这一身怒气与她完全无关一样,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虽然音羽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亚月无比火大,但她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

「好吧,即使是这样,那么请问异世界的使者大人,为什么您们的国王大人不安稳地在玉座上坐着,偏偏跑到这种偏远贫瘠的世界来呢?该不会是跑来找新娘吧?俗话说红颜祸水贻误国家嘛。而你其实也不是什么使者,事实上是国王大人的老婆,因为吃醋而追来的,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亚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用讽刺的口吻说着。暴力只会招来更大的暴力,最终直到一方毁灭,亚月现在就用言语的暴力嘲弄着音羽。

但音羽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只是平淡地述说道。

「老国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驾崩了,库里斯琴大人是刚即位的新国王。」

「那还真是劳烦您大驾了,但为什么会是我家那没用的哥哥呢?难道您们的世界连一个继承人都选不出来么?啊,是啊是啊,毕竟是只、有、您、一、个、人、的、世、界。」

亚月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地说着。看来她已经得出结论了。恐怕她已将音羽归类为将妄想当成现实,而且还要别人也相信那是现实的类型。

「哼!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妄想就缠着我们。」

音羽这次终于被她说的沉默不语了,但她完全没有一丝罪恶感。强硬拒绝被无聊的妄想纠缠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接着沉默如期而至地笼罩了这片空间,只有挂钟的滴答滴答声轻轻回档着。压抑且让人待不下去。

「喂,你说些什么啊。」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可能说的有些过分了,亚月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我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音羽似乎希望亚月信任自己,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她。不过亚月仍是一副毫不相信的样子,反倒是再次提出质问。

「光说说谁都会,有什么能证明你所言是真的证据吗!?」

仿佛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一样,音羽的嘴角显露出一丝隐蔽的微笑。「当然有,我之前曾说过我在检查主人大人有没有受伤吧。」音羽顿了顿继续说道,「身前有两个嫩点是治愈后的新皮肤,应该还留有与魔力相似却又从根本上不同的特殊力量,直接触碰仔细感受的话,应该能感觉得出来。」

「然后呢?」亚月向着突然不语的音羽追问。

「然后就请自己去确认咯。」

「……」

「你、你是叫我硬扒哥哥衣服么?!」亚月的脸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确认的手段也不只这么一种啊,肯定还有能在主人大人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详细确认的安全手段。」

……

音羽走出亚月的房间已是在那之后五分钟的事了,此时她正在慢步走回自己的临时房间,边走边自顾自地开始嘻嘻笑起来,宛如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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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晦的波浪拍打在沙滩上与海风共鸣,共同演奏出带着潮湿气息的风之乐章。清凉的乐章舞蹈在一大一小的人影身边,拂过衣服,吹起衣角,越过防波堤,在逐渐远去的同时,也带走了一些他们内心的焦躁。

「刚才,你跑的还真快啊。」与灰发少年并肩而行的黑发男子咬了口手中的苹果。酸甜的汁水和爽口的果然缓缓流入体内,压下了因作战失败而带来的不快。

虽然这次的作战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因素,但归结失败的原因,还是由于他的手脚不够利索。如果在第一击中,就完全卸掉少年的反击之力。现在这个时间,可能就已经将『和平之星』拿到手了。

「你不也是一样。」灰发少年一副想吐口水的表情,「那种情况下再战下去,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也只有祈祷目标别雇佣那位少女当贴身护卫了。要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还真是无从下手。」苦笑了下后,黑发男子将苹果吃完后所剩的果核丢向大海。以高速飞行的果核在越过上百米后落入了漆黑的大海,使相对平静的海面荡漾出一阵细微的涟漪。

「哈哈哈,二十四小时啊。那有没有夜间的服侍呢。」

「那就成贴身女仆,而不是贴身护卫了。」黑发男子笑着摇了遥头。相互开开玩笑,使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被强大的女仆服侍不好吗?而且带刀女仆多带劲啊。真干。」

「唉……最近的年轻人。」

「恩?」黑发男子感到空气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漂浮在里面。

「先停一下。空气是不是有些异样?或许我们被跟踪了,你试着探测看看。」

「知道了」灰发少年闭上眼睛,并从长及膝盖的黑色斗篷中伸出手臂,手掌朝上,开始探测起空气的成分。

就在灰发少年刚开始探测起空气成分时,异变突然发生了。

剧烈的爆炸在远处发生,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让大气颤抖,并且和红莲一起向两人冲来。

「轰—轰—轰——」致命的连环爆炸如同凶猛的红莲巨兽,气势汹汹地奔向两人,并且越奔越快,越奔越猛,转瞬间便将两人吞入腹中。

但贪婪的红莲巨兽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依然饕餮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浩浩荡荡地席卷了方圆两百多米内所有的一切。连防波堤上的那些照明用路灯,也被红莲巨兽巨大及迅猛的身躯压的粉身碎骨。

红莲巨兽肆意了许久,终于因氧气不足而停了下来。

尘埃落定后,黑发男子与灰发少年的身影也重新暴露在月光之下。

此时,两人正被一个巨大的蓝色半圆形冰盾保护着。避免了被红莲巨兽直接吞噬的危机。

三道银光突然闪现,夹带着高浓度魔力的三柄双刃的小刀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寒光,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蓝色冰盾。

「呯——」小刀与冰盾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而,那不是小刀被弹开的声音,而是冰盾被刺穿的声音。

被小刀刺穿的冰盾出现了三个大洞,洞周围的裂纹又瞬间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为巨大的洞。

从洞中可以看到,三柄小刀直直的**大地之中,并没有刺中两人。不过,虽然没有直接刺中,但这结果并不是代表它们没完成使命。

「唔——噗——」灰发少年喷出了一口鲜血,急剧的气压变化让他的全身都受到强大的挤压。耳朵在嗡鸣,内脏在搅动,眼球几乎被挤出,胸口如同被吹入了过多空气的气球般濒临爆炸。如果从外表上看去,可以清晰的看见一道道鼓胀到几近爆炸的血管。实际上,它们也确实爆炸了。少年的血管开始爆裂,从龟裂的皮肤中溅出,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很快的,几近真空的空间开始大量吞噬周围的空气。空气开始急速回流,带起地面上的一些不知名物体。这些物体很快与空气融合,再次覆盖了这片区域。

「吱——」碎裂的路灯溅射着火花,火花肆意的在空气中跳跃着,舞动着。与其他火源一起,又一次点燃了这片空间。

爆炸声响起,红莲的巨兽重新降临。随着一片一片小范围的连续爆炸,红莲巨兽的爆炸火焰速度、爆炸波速度、爆炸压力等开始持续加快和升高,并呈跳跃式的发展。随着爆炸的越演越烈,红莲巨兽再一次的吞噬了两人。而这一次,那片蓝色的冰壁却没有出现。

空气中充满了一氧化碳和各种有毒气体,氧气从这片区域彻底消失。在这片被红莲巨兽踏成焦黑的大地中心,有着一个人影和一团物体。

那是一团焦黑的物体,以不均匀的分布四散在大地之上。仅有通过逻辑推理推算,以及黏在这些物体表面的衣料残害证明了原有的主人,才可能得出「这堆焦黑的肉块原本是那位少年的躯体。」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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